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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览介绍

“新高度”书写扫一扫当代艺术展

“书写”基于书写者或者被委任从事这项工作的人的意愿,历史的书写也给了史实以独特的诠释和解说。正所谓“传说稍纵即逝,书文流传千古”,基本上我们可以说,载入书籍成为史实即可以给事物以真相或佐证,提供本质以线索。

在中国历史上,设立史官,春秋时期,“君举必书”,有大史、小史、内史、外史、左史、右史等史官。“大史掌国之六典,小史掌邦国之志,内史掌书王命,外史掌书使乎四方,左史记言,右史记事。”(刘知几:《史通·史官建置》)。《礼记·玉藻》说是“动则左史书之,言则右史书之”。可见,史官的分工和职责是十分细致,历代帝王对“书写”历史这件事的重视。

我想30年前的绘画和现在不太一样,30年以后的绘画也未必以现在的形式出现,记录这个时代的作品就是“书写”这个时代。我们常常认为,“书写”活动不仅与历史和历史的编纂有关,它与生活中的诸多方面以及艺术的许多形式也是有密切联系的。我们可以书写书籍,书写音乐,书写歌剧……艺术形式转化的多样性生发出强劲的生命力。

一切我们正在经历的,或者经由手、脑、甚至身体去感知和创造的都可以成为“作品”。手是大脑认知的延伸,它可以创造也可毁灭,人们用手能够制造工具、搭建世界、绘画、拍摄电影、演奏音乐。艺术家也正是通过手,“书写”出他的情感与思想,“书写”他的波澜壮阔。每位艺术家都有他的小世界,在他的艺术生涯里经营和书写着自己的世界观。

我们生活在这个全球化的时代,一切差异交汇融合,一切边界与壁垒似乎也不复存在,被打破或者又出现新的壁垒?带着这些疑问与现状,我们着眼于济南这个城市的现在发生体及其重要的过去,将视野蔓延、展开,从个体出发至国家至人类的困顿与希望。

作家阎连科曾表示:如今中国人生活中发生的事远比文学更丰富,“新闻奇特到不知该挑哪些来写”;生活的过分荒唐,让我们已无法理解其本来的逻辑,“生活下面有巨大的暗流,左右着时代人心的变化,这很难把握”,把握住一次,就能写出一部好的小说了。不止小说,所有文艺创作都仿佛是这样,各种矛盾的魔幻现实主义悄无声息地环绕在我们周围,需要细微而具体的感知,才能达到“书写”的精神强度。

好的作品是直指人心的,或袒露人性、普遍情感,或触及观念。在绘画里面运笔涵盖的信息量极为丰富,那种情绪流露在笔尖畅快和顿挫,时而刀光剑影、时而如蚕吐丝、阴柔相间。中国人在传统的山水画里面用笔是极其考究而独到的,山石的皴法如斧劈皴、披麻皴等都运用了书法里面“书写”的笔势,可见“书写”与“绘画”一衣带水的关系。这种“书写”的绘画性在油画的本体语言里也显得尤为突出,甚至绘画里面的“乱笔”常被当作神来之笔的典范。

西方从岩壁画开始,人类就开始随性涂抹的方式来记录历史,那些言简意赅的图形包容性极强,各种种族都能从中大概领会到其中的奥妙,这种形而下的涂抹发展到当代,一切“书写”在公共空间里的街道上的文字图示又被称作街头艺术。从而我们可以把传统的街头涂鸦,贴纸艺术以及街头海报、皮影艺术、艺术介入、快闪族以及街头装置等统统纳入这个定义。传统涂鸦艺术家多以徒手喷漆“街头艺术”这个概念则囊括了更多其他的媒介与技术。艺术家通过将艺术置于非艺术的语境之下对艺术发出了挑战。“街头”艺术家们渴望以其自己的语言来“书写”对社会现状的发问。他们翻檐走壁地各种“书写”,他们尝试以自己的书写方式与每天来往的人们交流关于社会的主题。而驱使街头艺术家创作的动力有多种,有的或许是受一种强烈的激进主义情感驱使,有的也可能是受到颠覆城市艺术的欲望的推动。有很多当代的画家都从街头艺术汲取灵感,那种原始的、充满野性的荷尔蒙冲动,有时候,街头艺术家随性的涂鸦就是要将“书写”的视觉艺术转换为一种利用公共空间的形式,占有公众的视野进而改变人们的思维方式。可见“书写”在公共领域的重要性。

不管喜欢与否,我们都是自己时代的孩子。“书写”的舞台越来越公众化,它的目标总是倾向于为人民大众而存在,或者至少是要诠释我们的梦想、恐惧与习惯。历史不过是我们生存于其中的日常生活而已,是我们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、属于个人,也属于集体的历史。

我们从一个“书写”的主题要给“扫一扫”当代艺术展的发展状况界定某种论点的声明出发,开始思考这场展览;但也许要把握这个迅速迁徙变幻的世界的脉动是很困难的。谁又能知道,这些把我们实时地与其他地方相连,让我们可以在短时间内与全球化、网络以及所有媒介发生碰撞时,将来究竟会把我们的“扫一扫”当代艺术展引入一个怎样的文化语境与观念迭奏中,这一切是值得我们自省和期待的。

2016年10月 万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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